山雨

我要当快乐嗑粮人

【达克】佣人自扰

敬灰雾之上的神秘主宰

达克小短篇

ooc是我

众所周知格尔曼是自己的狂信徒。





在拜亚姆民众眼里,达尼兹大人毫无疑问是一个愚者狂信徒,是愚者手下最忠诚的佣人。

早春的日光穿透愚者教堂彩色的玻璃,折射出彩虹般的色彩,洒向正在宣读愚者教典的传教士身上的的白色长袍,他焦黄色的头发不再是杂乱无章——教士大人过去长在海上漂泊,而是整齐的编成发辫,稳重地垂在耳侧,同样焦黄的的眉毛下面,海蓝色的眼瞳就像是澄澈的大海,隔着一层斯文的金边眼镜,高洁而包容地看着一众祈祷的人们。

愚者的信徒早已遍布整个大海,大陆,作为在几年前世界末日成功抵挡了外神侵略的最大功臣,代表神秘的无瞳之眼深深印刻在大家的心里。

“您忠诚的仆佣祈求您的眷顾,赞美愚者。”达尼兹的声音回荡在教堂。

“赞美愚者。”信徒们整齐肃穆地重复道。

 

安德森倚着门框,瞅着达尼兹脱下身上的长袍整齐地叠起,环顾了一下这位大名鼎鼎教士的房间,干净整洁,亮堂堂的,笑道,“达尼兹你小子可以啊,倒是人模人样的。”

达尼兹瞥了损友一眼,说,“你怎么有空来这?最近不是去海上找宝藏了吗?”

安德森坐在橡木制成的沙发椅上,顺手把皱巴巴的猎人帽子摘下来放在桌上,说,“别提了,现在海上还能留下多少真正的宝藏?那又是个假的——是一个渔村为了增长住宿的人数获得收益编的幌子,也不知道是哪个傻蛋信了邪,传的消息和真的一样。不过这次海上假冒险猜我碰见了谁?”

达尼兹正在用火焰能力烘平那件本就没有什么褶皱的教士长袍,心不在焉地问他,“谁?你一这么说,肯定又是哪个大屁股的女……”

“是格尔曼!”

达尼兹动作猛的一顿,慌忙地收了手,看到白色长袍上的一点焦黑。

“……啊?那你……他怎么样?”声音有些奇怪的变调。

安德森没注意达尼兹奇怪的表现,侃侃而谈道,“唔,就是格尔曼•斯帕罗!嗯?他能怎么样?还是那副被人欠了几万磅的死人脸呗!”

“不,……他有没有受伤……”达尼兹话刚说出口,反应过来似的,又纠正道,“嗯,我是说,那个疯子性格这么疯狂,这几年没缺胳膊少腿的?”

模样像极了过去那个装模作样逞强的海盗烈焰。

安德森哈哈大笑,说,“那家伙早都是天使了,哪还有人能打的过他?再说缺了胳膊少了腿那变态也能长回来啊!”

“哈,也是。”

“别说这个了,你今天也没什么事吧,喝酒去?”

“好!叫上……算了,就咱们两个猎人一起去喝一顿!”

“哼哼,就你这弱鸡还能被叫做猎人!”

被烤焦了的长袍被捏出几条螺旋状的折痕。

 

达尼兹望着眼前的颜色暗沉的烈酒和焦香的牛排,完全没有食欲。

安德森自顾自地斟酒,在为吵闹的酒馆添上几句下流脏话。他喝的太急被酒呛到,红色的酒液顺着嘴角流进他繁复又旧得泛白的水手服上。

“啧。”安德森抹了抹嘴,抬眼看到对面达尼兹沉默着切开牛排,一举一动的确有一个守礼教士的风范,“达尼兹!你倒是变了很多!你现在倒是不像海盗了!像个文质彬彬恪守礼貌的预言师啊哈哈哈哈哈哈!”

达尼兹停下手里动作,一边咀嚼安德森这句无心说的话里给他的苦涩,一边瞥了眼自己胸前口袋里的金边眼镜,猛地把杯里的烈酒喝干。

“因为一些事情,人总会变的。”达尼兹没头没尾得说了一句话,烈酒入喉,呛得一向礼貌的愚者仆佣有些眼尾发红。

 

克莱恩踏上了拜亚姆的港湾,顶着格尔曼•斯帕罗的脸。

由于愚者教会几年间的宣传,这个疯狂冒险家的名字响彻整片大海,但时间一直都会让著名的事迹变成传说,英雄的面孔也会因此模糊。

现在的格尔曼•斯帕罗,不认识他的人见了,也只是感慨,又有一位崇拜惩戒天使的冒险家启程了,或许会挥挥手说,“喂!冒险家先生!现在海里的宝藏可没那么多啦!”

克莱恩就会一阵好笑,在心里吐槽道,哈,难道luffy终于找到了one piece,成了海贼王吗?

克莱恩的神性和人性此刻处于很稳定的状态,末日那时虽然是让他筋疲力竭,沉睡了这么几年到今天才苏醒,但是了却这一桩大事却的确让他心下轻松不少。

他索性就这样保持着面无表情的格尔曼形象,乘船看看没有到过的海角天涯,欣赏沿途的美景事物——过去的他被末日压的太重,虽苦中做乐,但的确没有以这样轻松的心情游玩过这个神秘的世界。是的,游玩。过去的他只是孤独的漂泊旅人,现在的他,强大、自在,虽然同样是一个人,倒是一个自由的游客了。

 

克莱恩故地重游,是源于在半途遇见了安德森。安德森还是那样,即使晋升到了序列二,还是那副样子,远远地在另一艘船上挥手,“嘿!疯子冒险家!好久不见!”

克莱恩笑了笑,想到自己就因为一句好久不见,就想到来拜亚姆拜访友人实在是闲的发慌。

现在想想,许多自己熟悉的人都是在海上,拜亚姆尤为聚集。小太阳——现在恐怕是大太阳了、倒吊人先生、安德森应该也在了、还有达尼兹。

克莱恩想到达尼兹,又笑得格外欢畅,因为这人除了定期会带领信徒们进行礼拜,每日早晚还独自规律地礼拜。

达尼兹,简直就是一个虔诚的信徒,愚者的仆佣。让克莱恩想起自己过去那个时代苦心修行,按时礼拜,虔诚祈祷的和尚。

啧,克莱恩想了想他的信徒达尼兹剃掉一头金发,面无表情地敲着木鱼的模样,愉悦地加快了步伐。当然,作为格尔曼的冷漠表情不能改变。

这样想着,克莱恩踏进愚者教堂。

戴里克从当初那个刚刚走出神弃之地的少年,已经长成了现在成熟的模样,他传承下了前任首领科林•伊利亚特的坚韧和稳重,但偶尔仍可以看到当年那个稚嫩害羞男孩的身影。

哦,愚者在上!太阳戴里克几乎要留下泪水,在他看到从教堂门口走进的身影。

还是一身熟悉的冷淡的黑色大衣,金丝眼镜,半高礼帽,木质的手杖。来人摘下礼帽,几缕黑色的短发散落在光洁的额头,然后对着戴里克露出一个重逢的笑容。

“格尔曼先生!”

 

克莱恩坐在橡木椅上,这是愚者教堂后面的会客厅,对面小太阳一副局促的表情,又开心地红着脸,结结巴巴地汇报着最近拜亚姆的情况之类。

末了,戴里克抬起头,眼神温和激动,说,“我们这些来自神弃之地人在拜亚姆过的很幸福——格尔曼先生,呃,从末日后好久都没有看到您,倒吊人先生和我都很想念担心,还有,达尼兹大人也总是和我念叨您的事情,今天看到您好好的来到这里,我、我真是太高兴了!”

克莱恩突然想揉揉小太阳的头,但看到他巨人的身材只能作罢。

他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解决了这些事情自己放松地太随意,就懒得再专门披一个马甲来给认识格尔曼的人报平安。

唔,这些马甲毕竟是分开来的,格尔曼,克莱恩,夏洛克和道恩……克莱恩一边反思着自己的不对,一边又为他们对自己真挚的情感而感动,跟小太阳解释,“实际上,我末日后休息了一段时间,没有常来这里真是不好意思……”

“格尔曼先生不用道歉的!”小太阳一系列的反应让房间里的一个信徒格外诧异。

“说起来,达尼兹他们呢?”

“达尼兹大人和安德森先生出去了,倒吊人先生的话,前些日子出海了……”

而达尼兹此刻完全不知道格尔曼已经在自己教堂房间隔壁的客房住下,还在对着酒杯干仗。

安德森举着杯子,迷迷糊糊结结巴巴地说,“达尼兹!你,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憋屈的地方当个传教士啊!果然是个假冒的猎人吗!连自由都可以放弃!”

达尼兹也喝的八九不离十,醉醺醺地没反应过来,也没冲动地给安德森一拳,反倒是把自己心里的话吐的一干二净,“唔,自由啊……但是愚者是格尔曼侍奉的神明,我也想……”

他摇了摇头,把杯里的酒喝的一干二净。

 

夜晚的红月撒下圣洁的光芒,愚者教堂的传教士穿着白色的衬衫,胸前口袋里别着一副金边眼镜,编的整整齐齐的焦黄色发辫有些散乱地遮住眼睛,满身酒气,趁着夜色没人在意传教士不符合外表的酗酒行为,摇摇摆摆地走向教堂后的房屋。

达尼兹看到自己房间隔壁的光亮。

唔?他用少许还没有被酒精蒙蔽的大脑思考了一下,好像是客房,自己作为教士应该拜访一下客人,但他这副样子,甚至在此刻这个深夜,就不去了。

但身体不由自主地迈向那处明亮的光,达尼兹可能低估了黑暗里光明对他的吸引力,他脚步急促地踏向那边,就好像那里有他的信仰。

达尼兹脑袋昏沉沉,但手脚轻轻地推开门。

热泪从醉酒的人眼里滑落。

达尼兹好久没有见到他,比戴里克还要长的时间没有见到。格尔曼在末日前和愚者一起沉睡的消息他是最后知道的,末日来临前夕格尔曼苏醒的消息也是戴里克告诉他的,他甚至不知道格尔曼遭遇了什么,经历了什么,有没有受伤,有没有难过。

他察觉到了自己为格尔曼斯帕罗的担心过于浓烈,他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喜欢上了这个强大冷漠但有一颗善良柔软的内心的冒险家。

他把这份强烈的担忧和爱情的烦恼深埋在心里,戴上了格尔曼喜欢的金边眼镜,注重起自己的礼貌形态,甚至想到他对愚者的狂热信仰,就每日虔诚礼拜。

只求愚者先生不要辜负祂的狂信徒格尔曼,保佑他性命安康。

达尼兹在心里衷心的感谢了愚者先生,因为床上那个显然已经睡着的人,还是那个疯狂冒险家。

 

克莱恩早已放松地陷入了睡眠,在成为诡秘之主后,好像什么都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威胁了。所以他心情放松而愉悦,尤其是和小太阳畅聊了许久,内心格外的温暖。

达尼兹深吸了一口气,悄悄地走进房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格尔曼睡得那么沉,毫无警惕心,但是他的灵性直觉告诉他,格尔曼,眼前的人就是格尔曼。

达尼兹上下扫视着格尔曼,还是原先的模样,没有任何缺少的部分,只是睡着的他整个人的气质温和无害,像是有小猫在他心里抓挠。

这几年达尼兹尝够了思念和担忧的滋味,借着酒精麻痹的大脑,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俯身在格尔曼唇上轻啄了一下。

是柔软的。

……狗屎!

达尼兹麻了片刻,脑子里骂了一声许久未脱口的脏字。

狗屎狗屎狗屎狗屎狗屎狗屎狗屎狗屎狗屎!

传教士大人红着脸,脑子里开始循环两个字,带着和格尔曼重逢的激动欣喜,还有偷吻暗恋人的悸动,一下子蒸干了脑袋里的酒气。

达尼兹跑出了门,并随手给客房布上了结实的灵性之墙。

 

他看到教袍上的那片焦黑。

达尼兹其实一直是一个敏感而细致的人。他躺在床上,愣愣地盯着天花板。

他想到自己和格尔曼,格尔曼是一个狂热的信徒,心里赤诚地爱着的是他的神明,从来也不会有他达尼兹的位置,再说愚者先生会允许吗?祂好像是个温和的神灵,但毕竟是神性强大。

再说自己信仰愚者本就是出于对祂手下眷者的逾距念头,这样的自己……

达尼兹想着,决定摊牌。

他默念着愚者的尊名,就像每早晚惯例的参拜,只不过今天他就要说出难以启齿的话语向格尔曼信仰的神灵乞求原谅,对不起了愚者先生,您卑微的仆佣追随的不是您,而是您的眷者!

不存在于这个时代的愚者,灰雾之上的神秘主宰,执掌好运的黄黑之王。

您不合格的传教士达尼兹请求您的原谅。我对您的眷者格尔曼•斯帕罗产生了爱慕之情,我知道格尔曼对您的忠心耿耿,而我只是一个不合格的信徒,地位低下又信仰浅薄,我不奢求您可以继续允许我作为传教士宣传您的尊名,只希望您可以庇佑格尔曼一世康宁,留下达尼兹卑贱的性命来追随您的眷者……说来好笑,我之前以为格尔曼是个冷淡的疯子,但是奇怪的是,却为了那么一点小小的帮助进入危险的地方救人,您知道的,就是那次班西岛的事情,我现在还记得很清楚,那么大的雾气,还有那些恐怖的无头尸,他一点也不害怕,面对强敌也那么淡然,是不是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引起他情绪的变化啊……说起您他才显出些狂热的表情……不过格尔曼总是看起来很孤独……不知道为什么,我啊……真的喜欢上他了……

达尼兹有些头脑不清,开始还像模像样,后来就像是把愚者这位神明当成了一个人类,开始絮絮叨叨。

达尼兹睡着了,带着对自己未来的担忧和隐秘的爱恋。

实在是“庸人自扰”了。

 

因为第二天克莱恩醒来,格尔曼那张一向淡然的面孔出现了一丝裂痕,耳尖还有一些微红。

“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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